陈灵石科研成果造假案展现了一种新型“拼爹模式”——很多中小学生,不靠父母的钱或权,仅仅因为父母是学术大牛,便能够以自带的学术资源造成巨大的不公平。也从侧面反映出,培养一个精英学生,并不是仅仅依靠孩子自身的努力这么简单。
这个新闻将中国父母为了“让孩子赢在起跑线上”的所作所为带到了一个新的高度。为了让孩子“鱼跃龙门”,中国的父母总是乐此不疲且层出不穷地发掘出一套套的操作手法;而送孩子到海外接受教育,依靠“上名校”来实现阶层的突破,则是不能更直截了当的想法。
但是,事情真的这么简单吗?
入读世界排名前三十的名校,就等于步入精英阶层了吗?
我是Ryan Ma,这是我的故事。
我出身于粤西某地级市,家里三代都与数学扯了一点儿关系——爷爷是数学老师,爸爸是工程师/地产开发商,叔叔是会计;而我,是金融系毕业生,当然,现在无论是“金融”还是“数学”,都不算我身上最大的标签了——或许“留学生”是。我不光自己是留学生,现在也身处国际教育行业。成为留学生不难,但国际教育工作者并不好做。
我之所以留学,也不是因为什么新奇的理由——我高一在我们地级市最好的中学,全级1400人,我排400名;继续留在中国高考只有一成机会上985,出去留学可能混个名校。选择加拿大也很简单,因为爸爸在那儿有亲戚朋友。
于是,我就进了一所华人学生超过70%、由港籍华人开在安大略省Hamilton市的“名校输送器”,从11年级读起。
名校其实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遥远,我在安省的高中,每年荣誉榜上的多伦多大学,皇后大学,麦克马斯特,滑铁卢,艾伯塔…满墙都是。上的专业,是以商科为主的社科类,倒也合理——理工类的科目,中加授课方式不同,加拿大注重实践,中国学生做题能力一等一,但动手做研究解决问题写报告的能力不强,想短时间内完成突击,难度很大;但毕竟基础理解能力强,数学底子好,申商科成功率会很高。
学校的中国人分两拨:一边是刷着父母信用卡,两年都还蹲在语言班的;一边是看着前一拨人,觉得自己已经一只脚踏在悬崖边上,赶紧往上爬的。所幸我的朋友圈子属于后者,即使我也经历过选错课、挂科、语言考试差一道题分数达标等挫折,大家互相支持下,我最终上了多伦多大学金融系。
高中的毕业典礼我也没去,因为我觉得一个游泳运动员,会向往泳池,而不会觉得自己属于连接陆地和泳池的跳板。
(大学生活:与来自加拿大本土、韩国、伊朗等地的朋友在一起)
多伦多大学的经历,总的来说比高中积极正面。作为加拿大最好的学校之一,云集了来自全世界的精英,与优秀的人站在一起,也会有更多的动力想变成优秀的人。商科的学习的模式,其实还是以读写做题为主,(真正印象深刻的实践课,只有一门“大富翁”般的模拟股市交易)。更甚,大学里动辄三五百人上大课,很多时候,学生只会觉得自己是茫茫人海中的一个数字,学生必须要有很强的自我学习能力,才不至于迷失在试卷和论文的海洋中——教授会在大课里提出各种问题,而学生必须能回答这些问题并延伸思考,在众人之中脱颖而出,给教授留下深刻的印象,才足以获得教授的关注度、与教授共同参与研究项目的机会和能力。
而我,我结识了一个学霸圈子,靠着他人带来的“peer pressure”,督促自己顺利毕了业。这次我有出席毕业典礼——可能是因为自己终于能贴上“名校毕业生”的标签了。
(世界Top 30大学毕业生,满怀心比天高的傲气;但却在工作后才明白,北美的职场,认圈子多于认名校。)
然而毕业的两个月后,我又困惑了:找工作时,因为一来大学实践经验不多,不知道自己的职业目标是什么,二来工作签证只有三年,自己没信心也没想法最后是否会留在加拿大,所以每个面试中HR问我“Where do you see yourself in 5 years”,回答的话语中缺少底气。
最后进了一个中东人为主的基金公司——因为公司想开拓华人市场,所以在积极招募华人应届生(非应届华人一般已经有自己的圈子)。但基金市场错综复杂,仅靠应届生,结果可想而知。再加上我在读书时就甚少与中东同学打交道,在公司时常觉得格格不入。因此,半年不到就因为业绩和文化差异心灰意冷地办了离职。
事后,目前所在公司的高层告诉我,大多数公司只在乎燃烧员工的现有价值,而不重视挖掘员工的潜能和未来的规划;我才恍然大悟。会有多少留学生遇到这样的公司呢?
我的第二份工作,位于离多伦多横跨了整个加拿大的温哥华。辞去第一份工作后,家里给了我一个明确的指示:下一份工作,要以移民为目的。彼时BC省有省提名而安省没有,所以我找到了一个“保证帮我移民”的华人老板。
在温哥华的生活,是一种温水煮青蛙般的舒适。华人老板确实对我不错,与一些人口中的“老华侨坑新华侨,新华侨坑刚落地”的说法并不相符——他给我开的工资($25/小时)比银行柜员($16-18/小时)这种应届生热门职位要高不少,而且看我孤家寡人,家庭朋友聚餐都会带上我,带我认识他的华人朋友圈子。
时至今日我仍然对这个华人老板满怀感恩之心——他与很多转移资产来温哥华炒房享福的华人不同,他仍然致力于经营面向白人市场的实业,给我带来了很多的正能量;并且当我面试新公司时,国际教育部主管Tom博士打电话给他进行我的背景调查,他向Tom极力推荐了我,他说我是最得力的员工,但也为了我更好的前程,忍痛割爱。
(温哥华的华人建材老板——感谢你对我的照顾和支持)
这个华人老板在面试我时并没有问我“Where do you see yourself in 5 years”,但我在温哥华遇到的两件事却让我止不住地开始思考。
1.我认识的温哥华华人,极其热衷于讨论三个问题:最近房价多少或谁家买了新房子;哪个超市最近有减价;什么时候回一趟国,可以做个代购挣点钱。
2.我认识一对华人夫妻,比我年长十岁;夫家二十年前从台湾移民过来,父母在本地开了个小花店(年盈利不到十万加币);妻子是UBC毕业的留学生,读了三个学位(会计,统计,社会学)。夫妻俩就一直安于现状地经营着小花店。
这种一眼看到尽头的人生,甘心吗?
那段时间,我很喜欢SHE的《你曾是少年》里的一句歌词:
“你我来自湖北四川广西宁夏河南山东贵州云南的小镇乡村
曾经发誓 要做了不起的人
却在北京上海广州深圳某天夜半忽然醒来 像被命运叫醒了
它说你不能就这样过完一生”
同时,我发现不仅仅是我,很多留学生朋友都面临着相似的困境,当中很多人甚至因为觉得在加拿大发展不佳纷纷回国。华人老板对我不错是真,但我将来就只能在华人圈发展了吗?或者,混华人圈就一定比回国好?
难道这是国际生在北美无法逾越的鸿沟?
赢得精英阶层的认可和尊重,要理念、努力与运气兼备?!
我人生中第一次动脑分析我的留学和职业规划:或许我的人生下错了很多步棋,但每年还有数十万来到加拿大的中国学生,我是否能够换一份帮助他们不重蹈我的覆辙的工作?
两天的网络搜索后,我很快就被加拿大珀塞尔国际教育(PIE)所吸引;理由很简单:PIE在加拿大为学生提供跟进服务,从学术到职业生涯的规划。如果当时有人在我读“名校输送器”时就推了我一把,我读了个不同的专业;如果当时有人在我没找实习时就推了我一把,我毕业时已经有工作经验,我昨天的路,会不会还这么没有方向?
PIE和安侨教育(AQG)请我,则不是那么简单,我一共面试了四轮,当然也不例外地回答了“Where do you see yourself in five years”这个问题;这次我的答案多了一分坚定——只要加拿大还继续有留学生,我就会希望留在这个行业帮助他们。
我相信在读这篇文章的你会同意我的以下说法:
一个优秀且负责任的留学顾问,可以改变学生的一生。
然而,事实却是,我人生的转变,可能比任何学生的转变都要大。
进入PIE和AQG后,我发现做一个好的顾问远比我想象中的困难。
技术上来说,我开始还自恃有留学和工作经验,结果发现,即使是我读了四年的多伦多大学,我还是不懂要怎么申请医学院,连医学院每年招收国际学生比例不足5%都不知道。
而我面临的人际沟通问题,则是令人惊喜的挑战。在PIE和AQG,因为我们接触的是顶层的教育工作者以及精英阶层的家长和他们的孩子。与他们的沟通,需要有深厚的专业知识、清晰的逻辑思路,以及主动性和同理心。这一个不同的层次,并不是原来的我能够轻易融入甚至接触到的。
(左:艾伯塔省教育部部长David Eggen先生)
纵使我和工作伙伴们存在学历差异、文化差异、甚至培养学生的方法也不完全相同;但是秉承着改变国际学生在海外被“割韭菜”这一现状的决心,PIE与AQG通过无数份技术报告,无数次与教育局及学校的董事会洽谈,无数次抬头挺胸的阐述理想,我们最终赢得了白人精英的尊重——他们认同PIE与AQG,认同我,是因为我们尝试为中国学生做的一切,也正是他们为本地白人学生做的一切;不是靠钱,更不是靠学术造假,而是共同的教育理念以及挑战现状的决心。
(右:红鹿市市长Tara Veer女士)
狼溪教育局(WCPS)是加拿大艾伯塔省最顶尖的科技教育局(PISA各项排名全世界前十),也是当前与我们合作最紧密的教育局之一。WCPS教育的特长之处,是由教育局进行市场调研,研究未来十年人才紧缺的尖端行业,再分析及设计课程,在中小学阶段培养未来人才所需技能。
(与狼溪教育局助理局长Mark McWhinnie会议)
(我作为带队老师参与到中加姐妹学校交流活动中)
Harry是被列入耶鲁名人堂的大学招生官、耶鲁及西班牙女子冰球国家队的主教练、College Hockey Showcase的创始人。通过Harry顾问服务完成人生进阶目标的学生,既有耶鲁医学院毕业生,也有为非洲落后乡村搭建太阳能供电系统的哈佛学生…
在我与上司Arthur的某次聊天中,Arthur告诉我,与Harry初次正式接洽后,第二天凌晨五点,Arthur送Harry去机场,就是在这短短十几分钟的车程,Harry问了Arthur一个核心问题:作为教育顾问公司,你们的使命是什么?三十秒钟的回复令两个背景迥异的不同时代的人凝聚一起,在PIE公司缔结命运共同体一一在金伯利创造国际教育传奇!
(耶鲁名人堂的大学招生官、耶鲁及西班牙女子冰球国家队的主教练、College Hockey Showcase的创始人Harry Rosenholtz)
公司创始人之一的Duncan,源自北美教育世家——他本人是加拿大历史最悠久、最受德国等一众发达国家留学生欢迎的落基山国际项目的前负责人;妻子是公立学校校长,父亲是前任公立教育局局长,弟弟是UC Berkeley环境科学教授,妹妹是澳大利亚昆士兰理工学院纳米技术教授,女儿获得皇后大学全额奖学金,在教育学专业延续教育世家的传统血脉......
(左:公司创始人之一、加拿大珀塞尔国际教育PIE总裁Duncan MacLeod)
而我与他们结缘,需要特别感谢公司另一创始人,Wendy Ng。通过一次次地指引学生进入医学、人工智能、教育学等尖端行业,Wendy让北美精英教育工作者看到了黄种人的力量和信念——纵使付出数倍于白人的努力,也不言放弃与不公。
Wendy二十年前在大风雪的时候只身赴律师事务所面试,从下午4点半等到了7点半,三小时的无奈等待、饥肠辘辘。当会议室大门推开,大律师给她的面试仅仅二十秒钟:“你被录取了”。原来透过会议室的双重玻璃,三小时的表情、等待的焦虑、是去还留的心情及其中的小细节均被观察入微,这份工作薪资足足超过她大学兼职三份工作的总和。Wendy教会了我如果上天赐给你一份厚礼,一定是如履薄冰、兢兢业业的结果……
是Wendy把我带进这个团队,她看到了困惑中的我,一如当年渴望破茧重生的她自己以及众多华人留学生——Wendy是UC Berkeley Haas商学院的MBA。Wendy教会了我和每一个经我们指引的留学生,如何思考,什么是理想,如何找到自己,如何发挥自己的价值,再推己及人,把自己学到的一切,回馈给更多需要帮助的人。也是Wendy教会了我,心怀天下,砥砺前行,尊重便会随之而来。
今天我在PIE董事局的工作:在白人精英圈子中,彰显华人的优秀文化价值观。
(上图为与Berry Architecture +Associates ,Aqam 公司商业方案准备中;
右排右三:前SD60董事会主席Jaret Thompson、
右排右四:Westcastle Developments董事会主席Phil Salgado)
(Berry Architecture +Associates)
(Aqam 公司)
(前SD60董事会主席Jaret Thompson)
愿每一个背井离乡的国际生都能找到心之所属,破茧成蝶。
道阻且长,行则将至;行而不辍,未来可期。
Ryan Ma
安侨教育国际部经理;
加拿大珀塞尔国际教育股东;
毕业于加拿大多伦多大学金融系;
9年加拿大学习及工作经验;
2019年被派回中国进行中国区业务拓展;
参与加拿大小留学跟进服务及监管;
作为北美名校申请顾问助手,参与顶尖人才藤校申请计划。